他把自己的推断讲给了言欢。

言欢也深以为然,但是这里面却是有两个疑点,让她有些琢磨不透:“哥,你说那小伙子既然知道这信是送到哪里的,为什么当时不直接交给你或者宁首长,亦或者是其他人也行啊?为什么一定是要自己来送信?”

既然他都想到了要找到军营去搭车,怎么就会想不到把这信交给其他的人呢?

干嘛这么四钻牛角尖,非要自己去送信?

而且,对自己的行为行踪非常的保密?

“嗯。你说的这个问题,我也在思考中。这确实值得人寻味。”

“还有一个问题,我不说我想哥你肯定也已经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了。”言欢指着信纸上那几块明显的是被人用笔勾掉的地方说道,“你说说看,这是什么?为什么要勾掉?”

“地址。”言野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,“这封信当中提到了秦俭自己的近况,他说自己是被好心人给救了下来。现在自己就在养伤,让安好和父母不要担心,不要着急。之后的内容就被铅笔给勾掉了。

从他的字里行间,你能够体会到他的迫切想要回到父母妻儿身边的感觉。但是,却偏偏的没有留下自己的地址。

这让家里人如何去找他?”

“没错。哥,你说的太对了。我感觉这也是少了地址。他本人应该是不会自己勾掉地址的。显然,这应该是其他人勾掉的。没准,就是那个送信人勾掉的。”言欢暗暗的分析了一通。

这个送信人的心里应该会很矛盾。

他又想把信替秦俭传递出去,同时又心存防备,把地址勾掉了证明他并不想要让人知道秦俭他们在什么地方。

这是为什么?

言野的逻辑思维向来很棒,但是这次,他却是一时半时都分析不出来了。

但是,现在分析的事情先要往后放一放,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:“言欢,把信给我!我要去一趟宁伯伯家。”

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安好,告诉宁伯父和伯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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襁褓里的孩子睡的很香甜,这个年纪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。除了吃饭就是睡觉,无忧无虑,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正沉浸在痛苦的难以自拔的情绪中。

今天部队上要开表彰大会。

秦俭光荣牺牲了,作为军嫂,安好本来应该是部队上替秦俭来领这个一等功的。

但是,公婆把她拦住了。

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!他们不忍心让安好去经历。

此时此刻,安好就枯坐在床头,手指摩挲着秦俭的照片暗暗的垂泪。

楼下,敲门声响起。

迟迟没有人起来去开门,安好看了看睡熟的孩子,帮他们掖了掖被角,便匆匆去楼下开门。

门一开,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言野:“言老师来了?快,你快进来坐吧。”

言野看着安好红红的眼圈,肯定是刚刚哭过。

这个丫头总是坚强的让人心疼。

“你哭了?”他扯起嘴角笑了笑,“安好,你先平静一下情绪,因为接下来我要带给你的消息,可能会让你激动的要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