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216】校场争雄(1/1)

吴震大名早已在青州军中如雷贯耳,一见吴震,青州一方顿时齐声呐喊助威,为吴震打气。

吴震环顾四周,大声道:“琅琊小儿,可有人出来与我吴大爷大战三百回合?”

吴震此言一出,顿时引起了琅琊诸人的齐齐起哄,嘘声四起,纷纷翘首以盼,静静等待着琅琊这方何人敢接招。

白羽轻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孙兴霸,笑道:“不是老早就手痒了吗,这机会让你了!”

“好的嘞!”孙兴霸兴奋得大叫一声,从台上直接跳了下去,稳稳地站定在场心之中。

“孙将军,是孙将军!”琅琊一方响起了如山呼海啸的叫声,孙兴霸——琅琊的首席战将,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,难得得见他参加这等一对一的比试,众人怎么能不心潮澎湃。

欢呼雷动之声达到了顶峰,孙兴霸之名响彻全场,青州一脉如何能够让他人专美于前,纷纷大叫着吴震的大名,这场比试,尚未开始,便已经沸顶盈天了。

白羽长笑一声,朗声道:“孙将军和吴将军都是我军中最能征善战的勇士,今日两方狭路相逢,当为勇者为胜,来人赐酒,为两位将军助兴!”

自有亲卫为两人斟酒,吴震一饮而尽,大声道:“小碗儿是娘们的玩意,白将军,你若有心,便给我来一坛烧刀子让我热热身。”

白羽笑道:“准!”

吴震捧起酒坛,将一坛烈酒一饮而尽,然后将酒坛就地摔碎,一抹嘴上酒渍,大声嚷道:“孩儿们在哪里,为大爷助威大气,看大爷如何将此小儿败于阵前。”

下面的人齐声应和,一浪高过一浪。

“来人,取我兵器。”吴震大喝一声,三人背着一尊巨大的铜人过来,吴震轻轻一取,握在手中掂量三分,瞬间飞舞起来,举重若轻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
“这等膂力,确实连兴霸也自愧不如啊。”文魁在台上叹道。

“独脚铜人这等奇门兵刃,似乎已经很久不曾见人使用,没有想到这吴震居然玩转起来了,嘿,兴霸遇到对手了,这场仗有点意思。”李随云在旁道。

徐忠对吴震这位爱将平日里便偏袒颇多,甚是喜爱,现在吴震气势骇人,也算是给他长了脸面,笑道:“这小子从小不知道从哪学来这玩意儿,舞弄起来倒也有点气势,只是性格太暴躁,白大人以后可要狠狠地压压他,方能成器。”

白羽眯着眼睛看着台下,淡然道:“玉不琢不成器,像吴震这种将领是该好好地调教一番,昨日我激他一番,依他的性格恐怕早已准备妥当,誓必要拿下此阵,我等且看他如何应对。”

独脚铜人全称独脚铜人槊。因为做独脚铜人状,结构复杂,全身又是黄铜打造,较为笨重,无万钧之力根本无法舞动,但是此物粗中有细,可攻可守,攻时为棍,守时为盾,妙用非常,勾、缠、夺、刺无一不爽,同时对应用之人腕力和眼界要求极高,那才能举重若轻,得心应手。所以修炼之法极其艰难,所以独脚铜人一般很少有人修习,已近失传,练此兵刃的人寥若晨星。

所以连文魁、李随云等眼界高绝之人都不禁来了兴致,对这场打斗充满了兴趣。

孙兴霸手中镔铁长棍在手,摆开门户,吴震双目圆瞪,虎吼一声,猛地俯冲过去,借着俯冲之力,双手将重达百斤的独脚铜人高举过顶,如泰山压顶之势向孙兴霸劈来,气势之盛就算是文魁等高手,都不敢硬生生接下来,奈何孙兴霸也是一个硬桥硬马之人,手中铁棍上扬,毫无花俏的与这独脚铜人对了一个正着!只听得“当”的一声,,劈得铜屑劈落,火星蓬飞,孙兴霸“登登登”的连退三步,闷哼一声,才稳住身形。

“好!”白羽带头鼓掌,众人更是歇斯底里的狂喊为两人助威。

这一个照面,虽然孙兴霸看似吃了暗亏,但是因为吴震有借力之嫌,又是下攻之势,占了主动,所以两人其实堪堪对了一个平手!

“咦!”吴震心中猛地一震,刚才这他全力一击,便是要以雷霆之威将孙兴霸击败,好最大程度上败却白羽的面子,哪知道孙兴霸居然能够硬接自己十分劲力的全力一击,在膂力上居然与自己不相上下,吴震最为自负膂力,平日里最好与手下比拼腕力,三五名大汉皆不是他的对手,所以不禁有些窃以为老子天下无敌的的想法,谁知道现在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人物,焦躁的心态开始平复,重新打量起孙兴霸起来。

孙兴霸同样心中震撼不下吴震,琅琊之战的轻松胜利,已经开始让他对青州一方产生蜀中无将的心态,刚才文魁轻松战胜秦云更加助长了这种矜骄之气,以为徐忠手下无将,但是这吴震一出手,让孙兴霸吃了一个暗亏,开始重视对手。

两人各怀心思,均重新开始审视对手。

两人同时摆开阵势,用尽全身本领,孙兴霸宛如霸王重生,一条镔铁长棍如毒龙出海,威势极盛,吴震仿佛子胥附体,手中独脚铜人如猛虎下山,气势骇人,两名良将经久缠斗,每一次兵刃相遇,便火花四溅,金铁交鸣,如雷震耳。看得台下诸人如痴如醉,叫好之声连绵不绝。

这两人都是外门功夫登峰造极之辈,虽然招式大开大合,但是进退收据,门户谨守,霸气凌人之间处处暗藏杀机,吴震手中的独脚铜人修炼的炉火纯青,无论挑刺点砍,都得心应手,连文魁等人都不禁目不转睛盯着两人,大呼精彩。

“当!”两人同时一声巨吼,兵刃相接,同时退后三步,虎口处都渗出鲜血,依然是半斤八两,谁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。

白羽转头对徐忠笑道:“没有想到徐将军手下居然还有这等一等一的猛将,为何不早日向白某举荐,但真差点明珠暗投。让白某差点误了这块瑰宝啊。”

徐忠讪讪地道:“因为此人乃是徐某妻舅,未避嫌疑,所以…..”

“君贤不避亲,无妨无妨!”白羽笑道。

徐忠是有苦自知,这吴震虽然勇猛,但是素来口无遮拦,昨日白羽升帐,初见之下,便已经给自己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,若是当真举荐给白羽,必然有言多必失之时,惹怒白羽,可能会牵涉到徐忠,徐忠乃是读书之人,自然心思细腻,想法颇多,自觉自己乃是新降之人,自然处处谨小慎微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,若是当真把这吴震举荐给白羽,不知道何时给自己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,到时候他徐忠如何收场。

与其弄巧,不如藏拙。

当然这是徐忠内心的想法,自然不会对白羽言明。

说话之间,场下又走了百余招,战况激烈非常,处处扣人心弦,但两人依然门户谨然,丝毫不见败像,可见两人内家功力,也是有一番极强的造诣,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,不知不觉,演武已过一天。

一声钟鸣之声,人影两分,吴震手中独脚铜人飞舞如风,大声叫道:“痛快,痛快!孙兴霸,你敢跟老子挑灯夜战否!”

“如何不敢!”孙兴霸大声应道。

“好,今日你我便在此夜战,不分胜负,决不罢休!”吴震狂喊道。

底下自然是群情激愤,纷纷叫好。

“各位!”白羽笑着按了按手,止住了大家的欢呼声,笑道,“今日天色已晚,就到此结束吧。”

“唉!”下面一阵失望的叫喊,白羽接着道:“两位将军都是我军中虎将,两位的神采,现在全军皆知,今日在争斗下去也无意义,不如我们今日便设下一个头彩。来日攻城略地之日,我派两位将军各领本部人马出战,谁能够先夺取对方主将人头,便判为胜方如何?”

下方自然大声叫好。

吴震瞪视孙兴霸,大声道:“孙兴霸,你敢接下否?”

“有何不敢,我怕你小子空有一番武力,却是一个楞头将军,不会领兵打仗。”

“你敢小看我,来来来,我们大战三百回合!”

“来就来!”孙兴霸大声道,说罢,两人就要动手。

“吴震!”徐忠大喝道,“不得胡闹。”

吴震显然对徐忠十分忌惮,怏怏地收回了铜人,对着孙兴霸道,“你看,是徐大人叫我停手的,不是老子怕你!”

白羽笑道:“两位将军都是我军悍将,理当通力杀敌,以后战场之上,自有两位用武之地,何必急于一时呢?今日之战我看便不分胜负,徐公以为如何。”

“白大人所言极是。”徐忠点了点头,转向台下,面容一整,振声道:“所有人听好了,我徐忠既然已经归降琅琊,青州琅琊便合为一体,再无区分,若是我在耳闻有挑拨离间者,定斩不饶!我等自当拼死为白大人效命,万死不辞!”说完领头对着白羽纳头便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