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澜是霍庭深的私人医生,今年二十七岁,带着一副浅浅的金丝边眼睛,清淡的容貌透着一股子书卷气。

不过,她可是一点不斯文,反而十分擅长八卦。

她推门进去,看到一个女人躺在霍庭深床上,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接着就意味深长的笑了:“少爷的女人,怎么了?”

“她生理期,很疼。”霍庭深面无表情道,不过仔细观察,还是能看到他耳根微微泛红。

陈澜推了推眼睛,平复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心情,挨着床坐下,仔细的给安笒做检查。

“宫寒。”她说着了己的检查结果,“平日里不注意保暖,大概也没少吃冷饮。”

霍庭深盯着床上的人,想到她好像很喜欢光着脚在地板上走,心里就冒出一簇簇的小火苗。

这个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。

“怎么解决?”霍庭深问陈澜,视线一直落在床上的安笒身上,即使昏睡,她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。

陈澜想了想道:“注意保暖,吃中药慢慢调理。”

女人痛经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她也没什么好办法,不过难得见霍庭深这么紧张,她玩味的扯了嘴角。

显然,这个女孩对他意义不一般呐,有意思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安笒觉得自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,后背的衣服全部湿透了。

她睫毛颤了颤,挣扎许久慢慢睁开眼睛,入目是陌生的环境,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窗口。

“你……”

她才开口,听到动静的霍庭深转过身,“醒了?”

“这是哪儿?”安笒诧异道。

他转身走过来,看着她:“你一向这样?”

一向这样不会照顾自己?

安笒愣了愣,以为他在问自己痛经的事情,十分羞赧,不过还是点了头:“每个月的那几天总这样。”

霍庭深嘴角抽了抽,挨着床边坐下来,眼神灼灼的盯着安笒,像是要将她看成透明人似的。

她五官分开看都不是特别惊艳,但偏偏凑在一起,透出说不出清爽舒服,像是在炎夏喝了一杯鲜榨果汁。

她的脸色恢复了血色,但仍透着一股娇弱,被汗渍浸湿的头发贴白皙的脸颊上。

霍庭深抬手将那缕头发理在了脑后,自然的动作好像已经做过许多次。

“你……”安笒愣愣的看着霍庭深,对上他的眸子,觉得像是要被他眼中的漩涡吸进去,嘴巴变得干干的。

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,全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动作多么诱惑。

“霍总……”她脸颊发烫,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和霍庭深单独在一起,她觉得十分紧张,好像连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
霍庭深身子忽然前倾,在她的唇瓣上飞快的啄了一下又离开,看到女人愣住的样子,弯弯嘴角。

他的这个小妻子,蛮有意思。

“我、我该走了……”安笒仓皇回神,狼狈的掀开被子,心里像是关着一只乱撞的小鹿。

她觉得脸颊滚烫,全身的血液都像是“咕嘟咕嘟”的沸腾起来。

“霍总再见。”她胡乱的抓起包,心慌意乱的想走。

经过霍庭深的时候,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道力气,她惊呼一声摔回了床上,凉凉的唇瓣堵住了剩下的声音。

微凉贴着温软,唇瓣擦着唇瓣,安笒脑子中“轰”的一片空白,闪烁的白光中隐隐出现像似的场景、像似的味道……

“嗯……嗯!”安笒猛然回神,双手撑在霍庭深胸前,想将他推开。

他将她当成什么了!

霍庭深将她的两只手叠在一起压过头顶,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的唇瓣,轻轻挑逗她,眼睛不经意的扫向窗口,一道米色身影一闪而过。

安笒的双手再无力挣扎,在灼热缠绵的吻中,愤怒于无形中消散的七七八八。

霍庭深灼热的吻密密麻麻,从她的嘴唇辗转向下,停在她锁骨处反复摩挲、恋恋不舍。

安笒脑中一片片的空白,胸腔里的空气像是全部被抽走,身体更像是浸泡在水中一样,软软的。

“砰!”

“庭深?!”

门被用力推开,带着哭腔的声音安笒耳边炸开,瞬间将她从霍庭深带来的情.欲中扯出来,她的视线越过霍庭深的肩膀看过去。

一个穿着米色开衫的女孩子站在门口,身体颤抖如风中秋叶,她正一脸痛苦的看着他们,明亮的眼睛里滚出大滴大滴的泪水,似是伤心欲绝。

安笒脑子里“轰”的炸开,一把推开霍庭深,愤怒至极。

他也是如此。

之前她帮叶少唐挡过不少女人的眼泪,昨天更是挡了一杯果汁,但都没有此刻的愤怒。

“怎么不敲门?”霍庭深淡淡的责备道,缠绵的视线依旧落在安笒身上。

“对不起。”女孩子身子颤了颤,深深看了一眼霍庭深,抹了一把眼泪,飞快的跑开,风吹动门,关关合合的提醒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“霍总真是好手段!”安笒冷冷道,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,盯着霍庭深,“既然不喜欢她,坦白说就是了。何必做戏给人看?”

又何必利用她?

霍庭深眼神闪了闪,看向安笒,她以为他在演戏,所以才生气?

想到这一点,他心情莫名好起来,开口解释道: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虽然的确有那个意思,但更主要的是,他情不自禁了。

“你不需要跟我解释。”安笒气急,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“霍总,不会敢做不敢当吧?”

明明就是玩弄人感情的花花公子,还在这里装什么无辜?

霍庭深看着安笒张张合合的小嘴,黑着脸道:“先听我解释。”

“解释等于掩饰,掩饰就是不老实!”安笒嗤笑一声,“再说了,霍总就算解释,也应该跟那些女孩解释。至于我,就免了。”

她只当,刚刚被狗咬了一口。

安笒气急,一连串说了许多话,这会儿双手撑着床喘息,同时和霍庭深怒目相对。

“她是我大嫂。”霍庭深忽然道,眼底闪过无奈。

安笒惊愕的瞪大了眼睛,半晌怒吼道:“你连自己的大嫂也不放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