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更深了,安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霍庭深皱着眉头将人扯进风衣裹住,两人连体婴儿一般,踩着雪花回去。

“啧啧,咱们的霍少这是复活了?”谢宇坐在车里,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,单手撑着额头,“冬天过去,春天还会远吗?”

他的悲惨人生终于可以结束了。

“你怎么样?”郝俊忽然问道,见谢宇一脸迷茫的样子,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,“我指的是郝琳琳。”

谢宇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,沉默了几秒钟,他眯了眯眼睛,轻飘飘道:“你说过,不会插手。”

“你……好自为之。”郝俊有些无奈。

谢宇侧过脸,沉默的看盛开在江水之上的烟花。

霍庭深送安笒到家门口,忽然叹了口气:“真想将你装进口袋里带走。”

“求别闹。”安笒俏皮的眨了眨眼睛,见男人愁眉不展,手指在他掌心轻轻的掐了掐,“明天见。”

霍庭深盯着眼前的人,担心眨眨眼睛,她就会从眼前消失,不过看到安笒眼底露出疲惫,他只能关于是不忍心,扶住她的额头印上一吻:“回去吧,我们明天见。”

安笒脸颊绯红,低低道:“路上开车注意安全。”

“我看你进去。”霍庭深手指插在口袋里,嘴角含笑的看着安笒,深邃的眸子像是温柔海洋,让人忍不住沉迷进去。

安笒进了院子,回头见他还在,忽然转身跑回来,冲到霍庭深面前,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深深一吻。

时间静止,雪花飞舞。

“晚安,大傻子。”安笒红着脸放开他,转身跑进了院子,再没敢回头。

霍庭深手指抚上唇瓣,眼底带了笑意,在美国生活一段时间,小妻子热情、主动了许多呢。

安笒一口气跑到客厅,胸膛里的心脏像敲鼓一样,耳根一阵阵发热,天呐,她刚刚做了什么了……不过霍庭深呆住的样子也好有趣。

“去哪儿了?”

安笒“啊”的一声叫了起来,这才发现安振正坐在客厅,这会儿正眯着眼睛看她。

“爸,您不是睡觉了吗?”安笒拍着心脏过去,挨着安振坐下来,抱着他的胳膊撒娇,“是在等我吗?”

安振“哼”了一声,佯装生气,轻打了一下安笒的胳膊:“跑去哪儿了?”

“爸,我见到霍庭深了。”

安振沉默下来没说话,安笒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
“您生气了?”安笒小心的问道。

毕竟当年的事情……

“傻丫头。”安振伸手将拦住女儿的胳膊,慈爱道,“当年的事情,原本就和你们没关系,爸爸希望你过的幸福。”

安笒眼底潮湿,小猪一样在安振怀里拱了拱,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濡湿的睫毛:“妈妈会不会怪我?”

“不会。”安振语气笃定,“你妈妈温柔、善良,她一定希望你过的幸福。”

这一年的时间,对安笒和霍庭深是缓冲也是考验,他看的清楚,霍庭深是真的爱小笒。

“谢谢爸爸。”安笒满足的笑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安笒是被吴嫂叫起来,她扯着被子揉眼睛:“不吃早饭了,好困。”

“二小姐,霍先生来了。”吴嫂笑了笑,“正在客厅和先生下棋呢。”

两秒钟之后,安笒一个激灵坐起来,瞪圆了眼睛:“霍庭深?这么早!”

这人还真是……

安笒换了一件红色毛呢束腰的连衣裙,大过年的,穿的喜庆一些比较好。

“爸。”她站在楼梯上浅浅一笑,眼睛瞟向霍庭深,这人干嘛来这么早。

安振落下一枚棋子,笑道:“你输了。”

“伯父棋艺精湛,我自愧不如。”霍庭深放下手里的黑子,看到安笒,他哪儿还要心思下棋?

安振看了看两个人,暗暗想,果然女儿外向,看到霍庭深,是连他这个爹都顾不上了。

“吴嫂,让司机备车,我要去看看那几个老伙计。”安振起身吩咐道,又看了看安笒,意味深长道,“我要中午才回来。”

安笒“哦”了一声,愣愣的没反应,直到瞥到霍庭深眼底的笑意,还有安振黑着的脸,才尴尬的咬着嘴唇:“爸!”

安振这才满意的离开,吴嫂也去准备中午的饭菜,偌大的客厅只剩下霍庭深和安笒两个人。

“别闹。”安笒红着脸避开他伸过来的手,眨着雾蒙蒙的眼睛问他,“你不用出去拜年?”

霍庭深直直的看着安笒,一言不发的走过来,伸手抓住的安笒的胳膊将人拉进怀里:“这么久才见,不要提别人。”

他希望,她的眼里、心里全部是他,只有他。

“去你房间。”霍庭深牵着安笒的手,见她脸颊通红、眼睛明亮如水晶,只觉得心里痒痒的,想要拉着她的温柔小手轻轻挠一挠。

安笒咬咬嘴唇,跟在他后面,数着脚底的台阶,一步一步上楼。

“砰!”

关上房门,灼热的吻就铺天盖地而来,安笒被困在门板和霍庭深胸膛之间,呼吸之间都是他的的气息。

她觉得有人在她心里放了一把大火,以迅雷眼耳之势烤干她身体里的水分、烧灼她残存的理智。

“别、别……”安笒轻轻推开霍庭深,咬着嘴唇,“我们聊聊天。”

霍庭深顿时哭笑不得,手指挑起安笒的下巴,在她红嘟嘟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又放开,哑着嗓子道:“这个时候,你要跟我聊天?”

他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小腹,想要她的欲望已经反浸透全身每一滴血液里。

“我、我……”安笒张嘴结舌。

“我们在床上聊聊天。”

霍庭深将安笒拦腰抱起,大步进了卧室,将人轻轻放在床上,焦灼的眼神在他身上巡视,像是要将每一寸的她都刻进大脑里。

“你看什么……”安笒抬手捂住霍庭深的眼睛,娇声道,“色狼。”

霍庭深拉开她的手掌放在嘴边亲了亲,脱掉外套上床,将安笒拉进怀里,亲吻她的额头、眉毛、眼睛、鼻子,最后停在嘴唇上不停打转、缠磨。

“有没有想我?”他抬起头,双手撑在她耳边的枕头上,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,“小笒,我想你。”

想的全身都疼。

安笒睫毛颤了颤,咬咬嘴唇,双臂像是柔软的丝带缠上霍庭深的脖颈,微微抬起脖子,吻上他的唇瓣。

怎么会不想他,过马路的时候会想,看到到鲜红的枫叶时会想他,寸寸相思被时光拉的那么长。

霍庭深神医一颤,回应她的亲吻,很快化被动为主动,双手摸到安笒背后,拉开拉链,轻而易举的剥掉了她身上的裙子。

“小笒越来越体贴了。”他低笑一声,意味深长道,“拉链比纽扣好。”

安笒的脑子“轰”的炸开,眼前迅速闪开两人之前缠绵的场景,还有无数遭殃你的衣服以及崩裂的纽扣……

“无耻。”她咬着嘴唇,有些恼的瞪她,可配上此时的环境,这点薄怒却像是撩人的邀请。

“我只对你无耻。”霍庭深低低道。

外面的雪花还在飘,可室内却春意盎然,暖的像是下一秒钟就是炎炎夏日。

压抑一年的思念此刻倾泻而出,霍庭深控制不住的要了又要,见怀里的人累的睁不开眼睛,心疼的将人抱进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:“小笒,去抱个瑜伽班,对身体好。”

而且,瑜伽可以让身体变得柔软,各种姿势都能Hold住……

“别理我。”安笒从鼻孔里哼了一声,侧过身,背对着霍庭深,闷闷道,“你有没有找别的女人?”

欲望这么旺盛,这一年,他怎么忍的?

安笒越想越觉得可疑,裹着被单坐了起来,瞅着霍庭深:“坦白从宽、抗拒从严。”

“你感觉不出来?”霍庭深眯了眯眼睛,长臂一伸将人扣在怀里,口鼻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,“难道我刚刚的表现让夫人不满意?”

两人肌肤相贴,安笒敏锐的察觉到他身体变热,某处也变的硬起来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干笑两声:“开玩笑、我开玩笑的……”

“可,我是认真的。”霍庭深翻身将安笒压在身下,用行动证明他为她守身如玉。

新年的第一天,安笒切身明白了什么叫“祸从口出”,什么叫“不作就不会死”。

“叮咚叮咚——”

安笒皱了皱眉头,扯了扯被子挡住耳朵。

霍庭深笑了笑,拿起手机接了电话:“姑姑?嗯,我知道了。”

“怎么了?”安笒没了睡意,抬头看霍庭深,“有什么事情吗?”

霍庭深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姑姑让我回去吃饭。”

安笒想了想:“的确该回去。”

霍皓阎死了,田云月而也在外面住,如今华丽的霍宅只有老爷子一个人,也蛮冷清的。

“一起去。”霍庭深帮她扯了扯被子。

安笒趴在被窝里摇摇头,抬手抚了抚霍庭深皱着的眉头:“我们各回各家,过完年还有大把时间。”

“乖。”霍庭深亲了亲安笒的额头。

开车到霍家老宅的时候,霍婉柔正指挥佣人准备午饭,叶泽伟在客厅里陪着霍震霆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