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,安笒裹着被子可怜巴巴的趴在枕头上,哼哼唧唧:“你带孩子。”

白天照顾小的,晚上伺候这混蛋,她要力竭而亡了。

“没问题。”霍先生正在整理领带,听了小媳妇儿的话,爽快的答应,他弯腰拍了拍她的翘臀,“原本担心你累得慌,这样白天休养生息,晚上精力会好一些。”

安笒猛然抬头,一脸惊恐的盯着霍庭深,拧着枕头说不出话来:“你、你……”

简直没法活了!

这样的场景,最近每天都要来一次,安笒还能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控诉霍庭深,而无所不能的霍先生则以不变应万变。

只要晚上精力好,条件随便开。

好容易听到霍庭深关门离开的身体,安笒才撑着酸软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,看到胸口雪白皮肤上的青紫痕迹,她恨恨的咬牙:“禽兽!”

“叮咚叮咚——”

安笒一把抓起手机,气呼呼道:“喂?”

“啧啧,这么大火气,难不成我打扰了你好事?”陈澜笑嘻嘻道。

安笒嘴角抽了抽,拥着被子靠在床头,蔫蔫道:“什么事情?”

“后天是白婕的婚礼,你买礼物了吗?”陈澜笑道,“我思来想去,还是给钱吧,最实在。”

安笒不能更赞同:“英雄所见略同。”

余弦虽然只是一个助理,但他是H&C总裁霍庭深的总裁,身份自然不一般,放眼整个A市,但凡想有搭上霍庭深这条线的,全部认识余弦。

婚礼安排在盛华酒店,从入口处开始,用彩色玫瑰堆出弯弯花门,一道一道,像是进入了童话世界。

“真好看。”安笒抱了抱白婕,眼睛潮湿,“要幸福。”

她的幸福来之不易,因此看到身边的人幸福,心中也十分满足。

“大家都会幸福。”白婕还是干脆利落的短发,不过披上白纱,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。

七嫂进来,笑道:“少夫人,小小姐醒了。”

安笒按按白婕的肩膀,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
因为孩子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喂奶,所以安笒只能将弯弯带过来,在酒店开了一个房间,由七嫂在一旁照看着。

“七嫂,这段时间真是辛苦您了。”安笒边走边道,诚心诚意的道谢,“如果不是您,我一定手忙脚乱。”

七嫂慈爱的笑了笑:“少夫人是个有福气的人。”

她心里清楚,依照霍庭深的财力,就算不是她,也一定能找来其他照顾她们母女的人,少夫人知道感恩,她心里也无比熨帖,只想着以后能更尽力。

“咦,门怎么开着?”安笒疑惑的看着房间门,又看七嫂,“您出去没关门吗?”

七嫂赶紧摇头:“我关好的,还特意让服务生帮忙照看着。”

“弯弯!”安笒心中“咯噔”一声,一把推开门冲进去,顿时如五雷击顶,“孩子呢?”

穿上铺展着粉色的小褥子,可原本应该躺在那里的女儿不见了。

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”七嫂顿时脸色惨白。

安笒眼前一黑,摇晃着几乎要晕倒,七嫂赶紧一把扶住她,“我去找少爷。”

“让庭深封锁酒店所有出口,监控走廊监控。”安笒深吸一口气,掐着掌心不让自己晕倒,“还有,不要惊动白婕和宾客。”

七嫂应了一声,赶紧按照安笒的吩咐,打电话给霍庭深。

“弯弯一定会没事的。”安笒咬咬嘴唇。

霍庭深来的很快,他紧张的看着安笒,沉声道:“一切有我,放心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安笒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“我们现在去看监控。”

知道霍庭深的孩子在酒店不见了,盛华酒店老板冷汗都下了,赶紧亲自两人去了监控室。

“看,是这个人!”安笒眸子一紧,“她推着清扫车进了房间,之后孩子就不见了。”

因为七嫂带着弯弯的房间和白婕的化妆间只隔了两个房间,那个人一定是有预谋的,才能在那么短的空隙将人孩子抱走。

“七嫂叮嘱的那个服务生说,隔壁房间房间客人找麻烦,把她叫过去。”安笒又道,“那个客人肯定也有问题。”

这些人处心积虑偷走了她的女儿,真是该死!该死!

“小笒,你先不要激动。”霍庭深轻轻拍着安笒的肩膀,沉声道,“已经封锁了酒店的各个出口,孩子一定还在酒店。”

慕天翼得知消息很快过来,他将那个找茬的客人资料递给霍庭深:“据我分析,那个人是临时起意偷走了孩子。”

霍庭深仔细翻了翻,那个客人资料没有任何问题,对酒店设施不满意找服务生理论纯属巧合,而安笒决定带着孩子来参加婚礼也是临时决定。

“叮咚叮咚——”

突兀的铃声在寂静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,安笒一个激灵掏出手机,是一个陌生号码,她赶紧接通:“喂?”

打电话的人是偷走孩子的人吗?只要弯弯平安回来,不管什么条件,她都答应。

“孩子在1903房间。”

安笒愣了一下,不等她问更多,那边电话已经挂断。

“1903!孩子在1903房间!”安笒抓住霍庭深的胳膊急切道,“快去!快去!”

一行人急匆匆跑向19楼,安笒推着霍庭深让他先去,她也奋力爬楼梯,心好像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一样,小腿的也一直抽筋打转。

好容易到了1903,安笒扶着门框喘气,看到霍庭深怀里的粉色婴儿,赶紧扑过去,万分小心的将孩子抱进怀里,眼泪“吧嗒”掉下来,落在小婴儿的脸上,睡熟弯弯动了动,不过没有被惊醒。

“将人带走。”霍庭深冷冷道。

安笒这下发现,靠近床里侧的地板上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,身上还穿着酒店服务生的衣服,等她被人拎起来,才露出一张熟悉的脸。

“叶少玉?!”安笒大吃一惊,“为什么要偷我的孩子?”

叶少玉嘴巴被黑色胶带封着,睁着两只大眼睛盯着安笒,如果不是被人捆着,肯定要朝安笒扑过来。

“我先下去。”慕天翼挥挥手,手下的人带着叶少玉离开,酒店经理也抹了一把冷汗,跟着下楼。

霍庭深将安笒和女儿一起揽入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胳膊:“没事了,别怕。”

“叶少玉开了什么条件?”安笒问道,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女儿的脸,“她还在因为叶泽生的事情怨恨我们。”

霍庭深眯了眯眼睛:“我们赶来的时候,叶少玉已经被捆好了。”

“不是你们抓到她的?”安笒大吃一惊,声音不觉拔高,她赶紧看怀里的孩子,确定没被吵醒,暗暗舒一口气,压低声音问道,“有人在帮我们?”

“目前还不能分清敌友,不过人情却是欠下了。”霍庭深眯了眯眼睛,其实他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怀疑。

如果今天从偷孩子到找到孩子都是同一个人布局呢?

“咦,你看这个。”安笒检查女儿身体的时候,看到她脖子里挂着一块月牙形的玉,红色的绳子吊着,十分好看。

虽然她不懂玉,但仍旧能看出那块玉质地很好,手感极好的,最妙在玉石中萦绕一抹浅绿色,对着灯光,那绿色盈盈若动。

霍庭深将玉坠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,微微眯了眸子:“等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再给哈子戴着。”

“听你的。”安笒抱着女儿,轻轻亲吻她的额头,只要孩子好好的,其他都不重要、都不重要。

霍庭深和安笒带着孩子到大厅的时候,婚礼已经开始,他们坐在贵宾席,看着花台上交换戒指的两人,相视一笑,在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爱恋。

“啧啧,在别人婚礼上,你们倒是含情脉脉。”陈澜坐过来,笑着打趣,伸手戳了戳弯弯的脸颊,叹气道,“养女儿有什么好,长大后还不是要被人拐走。”

安笒眨了眨眼睛,顺着陈澜的眼睛朝着前面看去,火火穿着香槟色纱裙乖乖的坐在椅子上,霍念未正将一个发卡戴在她头发上,两个小东西亲亲热热,一副两小无猜的样子。

“孺子可教也。”安笒欣慰的笑起来,见好友一脸愁容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放心,我不会做恶婆婆的。”

陈澜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安笒,闷闷道:“当心有人把你的宝贝弯弯拐走。”

“好歹念未会拐回来一个,也不算亏。”

陈澜一时竟无言以对,手掌放在小腹处,喃喃道:“但愿这次一定是个儿子。”

她声音不算大,颗安笒还是听了个清楚,惊呼一声:“你怀孕了?!”

现场很安静,一时全场的注意力都看了过来,白婕更是笑道:“看来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,喜上加喜。”

宾客见此都会心的笑起来,唯独一人,脸色铁青,沉沉的看不出原来颜色。

“回家。”慕天翼黑着脸拎起陈澜。

知道自己怀孕还上蹿下跳,果真欠收拾。

“有话好好说……”陈澜低声嘀咕,眼角余光瞥到安笒幸灾乐祸的笑,只觉以后都没脸见人了,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哄好某位先生,“其实、其实我想给你一个惊喜……哎,你听我解释嘛……”

安笒笑倒在霍庭深怀里,睡醒的弯弯咿咿呀呀的搭腔,像是在问妈咪为什么这么开心。

婚礼结束后,霍庭深开车载安笒母女回家,车厢里弥漫着简单朴实的幸福。

“你准备这么处理叶少玉的事情?”安笒见女儿睡着,说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。

霍庭深眯了眯眼睛:“放长线钓大鱼。”

他从来不认为,叶少玉会为了叶泽生不顾自己死活,这背后一定有人遥控指挥。

不过,看了慕天翼送来的叶少玉口供,霍庭深还是大吃一惊,如他们猜测,她抱着孩子是临时起意……

因为,原本她在婚礼现场安装了定时炸弹。

“让她逃出去。”霍庭深靠在椅背上笑了笑,“外面肯定有人等着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