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个结果太让人意外,所以木北说完,客厅里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,周遭安静的能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。

“您、你说的是真的?”安笒声音颤抖,她紧张的看着木北,因为和自己预料的结果相差太大以至于还没能回神,“子墨没有中毒?”

霍庭深紧紧揽着安笒的肩膀,他和小妻子一样紧张,只是没在脸上表现出来罢了。

“是不是蛊虫,所以检查不出来?”明静仪说出了大家的担忧,“在严格意义上将,蛊虫这种诡异的东西算不得中毒吧?”

木北摇头:“不管是什么情况,只要是非本体的东西进入到身体中,身体都会做出反应,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。”

而她把脉的结果显示,子墨的身体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。

“太好了!”安笒坚持将子墨抱进怀里,留着眼泪亲吻子墨的脸颊,“子墨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
此情此景,明静仪也忍不住红了眼圈,她的手轻轻搭在安笒肩膀上故意道:“哎呀,你不要将眼泪鼻涕都蹭到子墨脸上好不好?他很嫌弃的!”

“怎么会……”安笒吸了吸鼻子,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。

她泪眼汪汪的看着霍庭深,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这一年来实在太辛苦了,很多很多时候,她都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了。

幸好她没放弃,幸好他们一家终于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。

“看来是司明翰那个混蛋胡说八道的。”明静仪气候吼道,“上次子墨莫名其妙的发烧说不定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好戏!”

她就是学医的,太清楚动点手脚让孩子生病发烧是多么简答的一件事情。

安笒闻言一怔,皱着眉头仔细会想当时的场景,以及后来接到的那个电话,电话里的声音是处理过的,所以她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司明翰的声音。

而且在这件事情之前,司明翰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……

“小笒,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。”明静仪黑着脸道,“以后不要这样傻了。”

安笒尴尬的抽了抽嘴角,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,她赶紧看向木北着急道:“那您看看子墨有自闭症吗?”

如果“蛊虫事件”是司明翰欺骗了她,那自闭症是不是也是假的?

木北摇头:“这个需要长期观察,我现在还不能确定。”

不过看小少爷这样好活泼的样子,好像跟自闭症没什么关系。

“余弦已经安排好了住处。”霍庭深开口道,“将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,我们很快回国。”

原本道温哥华就是以为司明翰说子墨中了蛊虫而不得已为之,现在可以准备回去了。

今天是个好日子,安笒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,眼角眉梢都是满足。

“子墨真乖。”她抱着儿子亲了又亲,笑道,“宝贝,妈咪总觉得又捡回一个儿子似的……”

霍庭深进门刚好听到安笒的嘟囔声音,忍不住弯弯嘴角,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小妻子这样简单愉快的笑了。

“捡回来的?”霍庭深笑着将子墨拎起来放进婴儿车里,责备的看着小妻子,“既然是捡来的就不要一直抱着了。”

这个小笨蛋怎么总是忘记自己胳膊上的伤?

安笒不服气的瞪回去:“我已经好了,你不要总把我当成瓷娃娃好不好!”

她又不是纸糊的,还能一碰就碎了?

霍庭深眯了眯眼睛,从背后抱住安笒,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:“所以你在暗示我?”

这几天因为担心子墨的情况,加上他顾念小妻子的伤口,所以一直控制自己,可现在两人心情正好、天气正好,实在是很适合腻歪在一起。

安笒瞬间明白了霍庭深的意思,羞涩的本能想推开身后的人,可想想这些日子,霍庭深的确不容易,而且她也……想他。

“晚上。”安笒轻轻吐出两个字,脸颊已经红的像是煮熟的虾米,她用力挣脱霍庭深,害羞的避开他的灼灼眼神,“你、你不许闹我了。”

哎……她竟然也能说话这么直白了,颠覆了她之前对自己的认知。

霍庭深大笑起来,只觉得浑身都舒畅起来。

“还有一件事情。”霍庭深走过去,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,“打开看看。”

安笒一头雾水:“什么东西?怎么觉得你神秘兮兮的。”

“打开看看就知道了。”霍庭深坐在床边,伸出一根手指逗弄车里的儿子,“小笨蛋。”

安笒以为他说自己,没好气的白了霍庭深一眼,坐在床边,小心的撕开硕大的信封,里面有一份邀请函,打开看到里面的定西,她一下愣住。

“服装大赛的邀请函?”安笒认识上面的英文,疑惑道,“我没有报名。”

霍庭深镇定道:“我替你报名了。”

她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,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,现在子墨的事情基本尘埃落地,小妻子应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。

“谢谢你。”安笒欢喜的扑进霍庭深怀里,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肢,脸颊在他胸口轻轻磨蹭,“谢谢你支持我。”

霍庭深的手掌轻轻抚上安笒柔顺的头发:“傻瓜。”

如果是最最开始的时候,或许他愿意私藏她的美好,可现在他尊重她的梦想,不想随意斩断她追求理想的翅膀。

因为飞翔的小妻子比任何时候都美丽耀眼。

“感动的很想哭怎么办……”安笒用力揉了揉眼睛,“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”

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地板上还有两个人的身上,霍庭深心里暖暖的,怀里的这个姑娘真是傻的可爱,他不过是没有阻拦,她就如此感激。

“不如晚上用实际行动表示一下?”霍庭深手指点了点她的红唇,柔软的感觉让人心神荡漾,声音有些沙哑,“好不好?”

安笒咬咬嘴唇,胸膛里像是关着打的一只梅花鹿,可还是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自从安笒答应之后,霍庭深总觉得白天格外的漫长,好像怎么都不到尽头似的,她觉得相当不爽。

左等右等好容易天黑了,吃晚饭之前,明静仪敲门进门来,看到安笒长趴在桌前画图纸,旁边子墨躺在婴儿车里睡的十分香甜。

“大姐你怎么来了。”安笒放下手里的笔,笑道,“快坐。”

明静仪没有坐下,弯腰看了看子墨:“这小子真是越长越好看,和霍庭深真像,长大后一定是女人杀手。”

“因为我的缘故让他吃了这么多苦。”安笒叹了口气,十分自责,“是我不好。”

明静仪握住安笒的手,责备道:“傻瓜,怎么能怪你呢。”

安笒一个人在温哥华,是司明翰于危难之中救了她,后来又给她重重帮助,与她而言,司明翰是恩人是朋友。

加上是他是医生,所以自然是他说什么,她就相信什么了。

“幸好子墨没事情。”安笒笑道,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“相信以后大家都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
明静仪赞同的点点头:“今天晚上我帮你带孩子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安笒一头雾水,“你照顾毛毛已经很辛苦了,子墨我能带。”

明静仪戏虐的扯了扯嘴角,玩味的看着安笒,“啧啧”笑道:“是吗?那霍庭深为什么专门找我帮你们看孩子?”

安笒闻言一怔,接着整张脸都红透了,这家伙怎么去找大姐了,是要弄的人尽皆知吗?她真是没脸见人了。

“好了,有什么好害羞的!”明静仪用胳膊碰了碰安笒,“你们孩子都生了两个,还有什么放不开的?”

安笒顿时欲哭无泪,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顺带问问霍先生,您老人家到底要怎样?

只是不管她如何纠结挣扎,明静仪依旧十分善解人意的将孩子推了出去,同时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礼盒:“霍庭深让我转交给你的,半个小时之后他开车来接你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安笒一下站起来满头雾水,“接我去哪里?”

“约会!滚床单!”明静仪豪气的挥挥手,“快去准备。”

安笒嘴角抽了抽,明静仪离开好久,她伸手摸了摸脸颊,好烫,滚烫滚烫的。

“搞什么……”她嘟囔一声,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却生出小女生一般的欢喜。

仔细想想,她和他真的好久没有约会过了。

“叮咚叮咚——”

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,安笒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去拿手机,看到是霍庭深的号码深吸一口气接通:“喂?”

吃过午饭,霍庭深就出去了,整整一个下午没见到人,不知道在搞什么。

安笒接电话的时候,声音尾音微微上扬,让人听着十分舒服。

“东西收到了吗?”霍庭深低低的笑声隔着电话出来,像是人在耳边呢喃着说情话,“你一定会喜欢。”

安笒眼睛闪亮闪亮的,抿抿嘴唇,低低道:“大姐都笑我了……”

哎呀,很不好意思嘛!

“过会儿就去接你。”霍庭深笑起来,“小笒要美美的。”

安笒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