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找胸针。”陈天华盯着陈澜,眼神阴测测,“我记得不久前看你戴过。”

陈琳脸上的表情陡然僵硬,结结巴巴道:“可是、可是被我丢了……”

“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。”陈天华脸色铁青,以为是陈琳不想将东西交出来,语气又严厉了几分,“如果你分不清轻重缓急,那就不要想着接手陈家。”

陈琳心中焦急愤怒,很想甩手走人。

现在的陈家不过是一个空壳子,她除了能接手一堆麻烦还有什么?

“琳琳。”秦蓉及时按住了女儿的脾气,拉着她的手道,“我上楼帮你一起找。”

陈天华冷着脸没说话。

秦蓉拉着陈琳上楼,关上门,陈琳甩开秦蓉的手,急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:“妈,你看爸爸,现在眼睛里只有一个陈澜了!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
如果之前陈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,她还有可能帮着陈家,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,加上过去那么多年,他们之间几乎已经断了联系,她怎么可能帮陈家?

“你先坐下。”秦蓉坐在床边,手指按了按太阳穴,“你晃的我头晕。”

“妈!”陈琳心里烦躁,深挖会发现烦躁之后是深深的恐惧。

从小到大,她抢了陈澜不少东西,可她却偏偏提及那枚胸针,难道她真的已经发现……那她该怎么办?

怎么办!

“我让你坐下!”秦蓉陡然严厉,一把扯住陈琳的胳膊将人按在了床上,盯着她冷声道,“说吧,你到底做了什么!”

毕竟是自己生的女儿,她早就看出了陈琳状态不对,明显有心事的样子。的

陈琳避开秦蓉的眼神抿抿嘴唇的:“没什么,我就是不喜欢陈澜。”

“我要实话。”秦蓉冷声道,“你明明知道以后整个陈家都是你的,如果陈澜肯帮忙,你以后得到的东西会更多,你不应该是这个反应。”

陈琳咬着嘴唇,她不能说,会被打死的。

秦蓉盯着陈琳,见女儿一脸慌张,终究是于心不忍,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放缓了声音:“你是我唯一的女儿,难不成我还会害你?”

“我、我闯祸了!”陈琳忽然握住秦蓉的手指,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恐,“我不想死!不想!”

秦蓉皱着眉头,听着陈琳的话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“妈,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陈琳握住秦蓉的手,浑身打颤,“我、我不想死!”

秦蓉气的脸色惨白,盯着陈琳:“你、你糊涂!”

她知道陈琳有事情瞒着自己,可怎么都没想道是这样的大事情。

“他们已经知道了。”秦蓉不得不得出这个结论,一脸颓败,“你、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?!”

陈琳哆嗦了一下,结结巴巴道:“爸爸、爸爸会不会有办法?”

“不能告诉他!”秦蓉斩钉截铁,“如果你爸爸知道这件事情,他只会放弃你抱住陈家。”

陈琳忽然尖叫起来:“为什么?我是他的女儿!是陈家以后的接班人!”

“在他心里,先有陈家才有你。”秦蓉冷笑,见女儿还是一脸不相信,一字一顿,“我和他生活一辈子,比你了解。”

陈琳跌坐在地板上,面如死灰的,身体因为恐惧剧烈颤抖:“那、那我怎么办?”

她还年轻,还没过够这种好日子,真的不想死。

“这件事情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。”秦蓉按住陈澜的肩膀,“你不是说那个豹哥已经死了?那你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个人知道吗?”

陈琳脑子里一片浆糊,现在是秦蓉说什么,她都是点头。

秦蓉眯了眯眼睛,心中发了狠,她的女儿要活的好好的!

原本晴朗的天气,到了傍晚却下了大雨。

“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。”安笒站在窗口,伸手接了一点雨滴,眼中是深深的担忧。

她不赞同霍庭深冒险,更不赞同他带着念未冒险,可面对男人的坚持,她好像丧失了语言能力,那些劝阻的话堵在嗓子眼,怎么都说不出来。

“叮咚叮咚——”

安笒一个激灵,关上窗子,风声雨声都小了下去,她快步走过去接通电话:“喂?”

“小笒是我。”安媛的声音传来,好像带着蛋糕的芬芳味道。

不是霍庭深,安笒有些失望,不过仍旧笑了笑:“你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?”

“下雨蛋糕房的人少,我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,其实我不确定对你有没有用,但还是想着告诉你。”

安笒轻声道:“你说。”

“今天来了两个客人买蛋糕,他们说话的时候谈及到了霍氏集团,还有林大庆之类的。”安媛似乎是一边回想一边说,语速有些慢,“对了,今天是林大庆孙子的生日,不少人都去庆祝。”

安笒皱眉:“你觉得有问题?”

林大庆孙子过生日,这很正常啊。

“肯定有问题。”安媛语气笃定,“因为他们说以后霍氏集团要改名叫林氏集团。”

安笒脸色陡然一沉,她还以为那天在公司的是,林大庆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没想到竟然还在暗自操纵。

霍庭深一直管理H&C,后来和霍氏集团合并在一起,原本霍氏集团中的一些资格老的人总喜欢倚老卖老,更有许多人躺在原来的功劳簿上目中无人。

现在这些人是趁着庭深不在要组团反攻了吗?

“还有什么?”安笒轻声问道。

“我想一想。”安媛声音缓缓,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十分清楚,“对了,林大庆有一个侄子叫林金鹏,你认识吗?”

“是他?”

“对,听说林金鹏帮着林大庆搭上了哪家大公司的线。”

挂了电话,安笒握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,她想了一会儿打电话给木乙:“查一查林大庆在哪里给孙子过生日。”

她琢磨着虽然说是生日宴会,十有八九是以林大庆为中心的团体集会,她倒是想看看林大庆已经拉拢了公司里的多少人。

安笒见手机放在一边,进了衣帽间选了一套米白色套装,乌黑的头发挽成发髻,晶莹剔透的耳垂上点着黑色的钻石耳钉。

镜子里的女人一改往日的温婉气质,带了许多女强人的气势,原本以为这些人是因为霍庭深不在有些懈怠而已,现在看来事情比她想的要复杂。

“少夫人,余弦在外面等你。”李叔拿着雨伞等在客厅门口,“现在要过去吗?”

安笒有些意外:“余弦回来了?”

不久之前,白婕在美国生了一个小公主,余弦去照顾母女两人了,现在应该在国外才对。

“他听说了这边的事情,连夜回来的。”李叔边走边道,走出去,看到余弦已经撑着伞等在外面,严肃道,“保护好少夫人。”

余弦笑了笑:“我办事,您放心。”

安笒抿抿嘴角,走进伞里:“白婕怎么样?孩子好吗?”

提及妻子孩子,余弦脸上都是暖意,笑声都爽朗了:“小丫头很胖,白婕一直担心她长大不漂亮。”

“小孩子还是胖呼呼的可爱,长大之后自然就瘦了。”安笒也笑了,坐进汽车后排,看余弦打开驾驶位坐上去,她才幽幽道,“你不应该回来的。”

这么多年过去,余弦像是最忠诚侍卫守在霍庭深身边,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家,有了妻子孩子,应该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。

“习惯了。”余弦忽然变得严肃起来,“少夫人,您一定要相信,少爷肯定会回来的。”

安笒抿抿嘴唇:“我知道。”

“那些老家伙一个个的不老实,修理一顿就好了。”余弦半开玩笑道,“而且对公司的事情比较了解,我陪着您过去,您不是更安心?”

安笒赞同的点头:“这倒是真的,只是便宜了木甲木乙。”

那两人也是十分尽力,只是少了一起走过这么多年的情分,安笒自然还是觉得余弦更贴心。

“那两人还需要磨练。”余弦看着雨刷扫掉挡风玻璃上的雨水,用轻快的语气安慰安笒,“他们两个人带了人手在酒店包厢附件,只要我们需要随时可以出现。”

“好。”

雨下的原来越大了,路上的汽车像是摆起了龙门阵,原本预计半个小时的车程走了整整一个小时二十分钟。

“其实这样也好,人都到齐了,免得咱们到了漏掉了谁。”余弦半开玩笑的安慰安笒。

安笒倒是十分赞同,两人下了汽车,就看到门口铺着的红毯已经被雨水浸透,两边的拱形花门被打的掉下许多花朵,走过去,倒是应了那句“脚底生香”。

“英国空运的粉红玫瑰。”余弦看了一眼,“这个林总倒是财大气粗。”

因为今天来了许多宾客,前面负责引路的工作人员看到安笒气质不俗,什么也没问,直接领着他们去了二楼大厅。

“他们承包了整个酒店。”安笒压低声音,“木甲他们怎么进来?”

余弦眯着眼睛:“难不到他们。”

他们都是木家精心训练过才送到少爷身边的,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,那就可以回炉重造了。